nonsense

“即使被人摘掉,鲜花也应该长出来。”

 

【翻】The Adventure of the Expecting Detective. C6-a

 ○避雷及相关见合集首篇

 

来了!!带着我的事业心!

和我猜的一样,C6是重要人物出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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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已经在集装箱旁边躲了将近两个小时。夜晚多雾,潮湿又寒冷。

连疑犯的影子都没有。

约翰用尽可能大的声音叹了口气,从跪姿调整为蹲姿;这个姿势也保持不了多长时间,但全身的肌肉都在尖叫着要求稍微活动一下。

 

他很生气,夏洛克硬要上这儿来,完全没道理嘛。这是俩人调查这个案子的第六天,夏洛克再次大显身手。想想看,他能从犯罪现场的一根羽毛上找到的唯一线索……眼下的这桩阴谋:实验室的两名员工拍卖内幕信息。可怜的彼得·盖恩斯伯格,普通职员一个,不幸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,考虑到一旦曝光就是行业丑闻,他的生命当场就进入了倒计时。夏洛克不关心什么丑闻,他要阻止一场谋杀。

 

午夜到凌晨两点之间,两位预备行凶的员工会在那个臭烘烘的后巷碰头,那地方离他们住的地方足够远,不会弄脏精心打理的草坪。问题是夏洛克并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先碰头,这让约翰有点——好吧说真的,非常——恼火。夏洛克找好藏身之处,才肯老实交代:今晚守株待兔得手的概率只有六十分之一;这也是他没有通知苏格兰场的原因。约翰一直被蒙在鼓里,直到两膝磕在一袋烂苹果上才搞清楚状况;他翻了个白眼,换来对方一耸肩膀。

 

“我不知道钱伯斯那副表情是惊讶还是不信任。眼镜,加上那一脸怪相,很难揣测他在想什么。”

查尔斯·钱伯斯(好难听的名字,他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),嫌疑人之一,性别男,业务娴熟,诡计多端,那副眼镜起码把眼珠子放大了两倍。他要来见克莱尔·格林——他的女同伙,30岁上下,常化浓妆,穿小两号的衣服——就在今晚;这一切的前提是,夏洛克准确无误地破译了记事本上的潦草笔迹。

也就是说,有相当大的不确定性。

 

约翰又冷又累,耐心几乎耗尽。

“别想了,”夏洛克喃喃地说,这是他近20分钟里的第一句话。

“我们走吧,他们不会来了。”

“现在还不到一点一刻,约翰;我建议你放松点,还早着呢。”

夏洛克的声音比平时低,还有点沙哑。他一整天都在自言自语,一分钟说五句话。约翰默默提醒自己,回家后要让他喝一杯加蜂蜜的茶。然后他气自己没出息:怎么会一边生夏洛克的气一边还会担心他啊。

 

“你没必要来的。”夏洛克又说。

他跪在那儿,接触地面的长裤值200英镑,外套像一件造型奇特的长袍。尽管有件贝达弗御寒,他还是不时地打个寒颤,挨着约翰手臂的肩膀大约每五分钟哆嗦一次,牙齿也在打颤。约翰气不打一处来,夏洛克肯定冻坏了,冻得声音都变了。想想都知道,一天只睡几个小时、光靠喝茶续命,身体怎么会不抗议呢?鉴于他们没断过为这事儿争吵,约翰认为此时有必要扳回一城。

“闭嘴,我很好。”夏洛克说,朝他扬了扬眉毛。

很难不怀疑这家伙会读心术。

“你当然好了。总是很好,是吧?”

“约翰!”夏洛克发出严厉警告。

是了,伟大的夏洛克·福尔摩斯有着矛盾的人格。如果在查案子的过程中约翰来关照他的身体,他会很生气;可案子一结束,他就变成一个要人照顾的小男孩,老实又听话。诚然,约翰确实喜欢像小猫一样温顺的,对他言听计从的夏洛克;不过,如果和破案的吸引力相比,自己也能占上风就更好了。

“行,我闭嘴!我们两个就一起悄无声息的冻死在这里好了!”约翰用同样凶巴巴的声音回敬,同时奋力回应对方愤怒的眼神;两个人没有大吼大叫,免得计划功亏一篑。

约翰努力平复心情;他闭上眼,试着回忆上周看的电影,他非常喜欢的那部。有个警察和——

 

“约翰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很抱歉。”

多新鲜呐。

“你很什么?”

夏洛克叹了口气,搓了搓戴着手套的手。“我应该事先告诉你,我不敢肯定他们会来。”

约翰吓了一跳,愤怒迅速平息。

“就算没有十足的把握,我还会来的……这个案子让我很头疼。”

“的确,犯罪现场相当可怕。”

 

彼得·盖恩斯伯格被人用高尔夫球杆打死,他办公室的墙壁溅满了血。

“可怜的家伙,他甚至没时间考虑是该报警还是告诉上级,”约翰揉着额头,呻吟着说。

“这不是担心他们的行为被发现,”夏洛克小声说。“这样的暴力行径说明了格林患有精神病,她只是在为杀人寻找借口。”

“我以为钱伯斯才是那个动手打人的家伙。”

夏洛克吸了吸鼻子,“是啊,受了克莱尔·格林教唆。他被困在她的网里,不再有自己的人格了;他还会毫不犹豫地,再次为她杀人。”

“可怜啊,还有两年就退休了。”约翰嘟囔着,和夏洛克贴得更紧些,希望能产生更多热量。

 

夏洛克正要说话,忽地一扭头把脸埋进肘弯,随即肩膀上下一抽动。约翰费了点时间才明白他在做什么,因为夏洛克几乎全程静音。

“你…你刚才在打喷嚏?”

夏洛克转向他,清清嗓子同时狠狠翻了个白眼。“我的天啊,约翰,你的推理能力真是惊人。”他哑着嗓子,恶声恶气地说。

“你知道吗,我们在一起住了两年,我以前从来没有听或见过你打喷嚏。”

“我们也不是每秒钟都待在一起。”夏洛克反驳,多少带点恼羞成怒。

“还…也够奇怪了吧?”约翰被这个小细节逗乐了——这种让他的爱人“格外有人情味儿”的小细节都会被他仔细藏进内心深处温暖的小角落里——是无聊得要命没错,但他不会放过哪怕一丁点。

“真的假的?”

“当然了。可能是我没有注意,因为你打喷嚏不出声儿。”

“好吧,”夏洛克叹了口气,像是在哄一个年方五岁的笨小孩。“控制住音量总比‘把喷嚏打得尽可能大声来警告杀手我在这儿盯着你呢’要来得明智。”

“你以前没打过喷嚏。”

“并不代表我不能够。”

夏洛克又一吸鼻子。

“你生病了?”约翰惊讶。

动身之前夏洛克的眼睛就有点呆滞,像是有点……发烧。他很少感染流行病毒,约翰一开始很觉得意外,因为对自己健康毫不在意的人通常更容易得流感。他曾经问过一次,对方的解释是:早在几年之前他就对最常见的疾病免疫了,因为生病会干扰思维;夏洛克追忆往昔,说起如何一次又一次地染上病毒,还曾从死亡线边上捡回一条小命——这把约翰吓得够呛,连忙让他打住。夏洛克视自己的生命如儿戏这件事,让约翰想起来就生气,也让他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他们的第一个案子——为了保护痴狂的,愿意为了证明一个观点而死的侦探,做医生的开枪杀人。

 

这时,约翰意识到夏洛克还没有回答,他正忙着用他的鼻子呼吸,但听上去鼻塞得不太厉害。

“你生病了。”

“可能吧。”夏洛克承认,在约翰发言前抬手阻止,“如果你想继续指导我应该如何保重我的贵体,还是免了吧,谢谢。我觉得我感冒了,很烦。我打了个喷嚏没错,你是天才,现在能换话题了吗?”

约翰用手背去碰夏洛克的额头——手在额头上勉强贴了一秒钟,夏洛克叹了口气然后一把将其推开。是了,额头冒汗,还在发热。他发烧了,难怪会打冷颤。

“你需要休息,而且没错,也确实要好好‘保重贵体’,你已经体力透支得很厉害了。如果两位疯狂杀手半小时内没有出现,我就送你回家。可以把雷斯垂德叫来,他会有办法的,只要——"

 

夏洛克突然捂住约翰的嘴。同时他听到:人行道上的脚步声,又响又快;来者是女性,可能穿着高跟鞋。哇,他的推理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——他当然不会告诉夏洛克,对方只会给他一个“如同在看一只可爱小笨狗”的眼神;但是按照自己的标准,这已经是进步了。

约翰在心里轻拍自己的肩膀以资鼓励,同时把手伸进背心口袋去摸枪。夏洛克一动不动,鹰一样盯着左边。约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感受肾上腺素在血管里涌动。他不知道夏洛克的计划,但是不要紧,这就是他们合作的效果。只要夏洛克一个信号,他就会做最正确的事情。

脚步声突然停住,远处传来几声犬吠,气氛顿时紧张起来。

紧接着有道黑影一闪而过;夏洛克没有防备,被拽倒拖走,随即奋力回击。

 

“夏洛克!”约翰大喊,一把抓住他外套的袖子。

夏洛克向前扑倒在地,仍然被人拖着。约翰尚未站起就失去平衡摔倒,压在夏洛克腿上。那人还在拉扯夏洛克——是查尔斯·钱伯斯,蓝西装打领带,一副人畜无害的打扮;隔着厚厚的眼镜片,他双目圆睁,怒火中烧。这家伙比他还矮,比夏洛克还瘦,有一瞬间约翰甚至在想,这家伙要去哪里借力气来同时对付他们两个。

似乎只用了一秒,约翰还在地上,而夏洛克已经开始还手。有那么一会儿,约翰只看见两个人在几尺之外打得难舍难分,分不清是谁的胳膊或腿脚;夏洛克的外套围着俩人上下翻飞。钱伯斯不时呻吟,低声咒骂,而夏洛克的声音很平静——虽然有点喘不上气——但显然已经被激怒了。约翰忍不住赞叹他的好身手:钱伯斯已被制服,躺在地上动弹不得;他两手压在身后,胸口被夏洛克用膝盖死死抵着。夏洛克,他头发全乱,围巾也被扯散了,外套的纽扣洞还破了一个,但还是那么风度翩翩,好像什么事都难不倒他。

 

都怪我,约翰想着,慢慢地站起身来,正要问夏洛克要不要帮忙;突然,一个非常熟悉的,扣动扳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
笨蛋笨蛋笨蛋笨蛋。活该啊你,被男朋友迷得神魂颠倒,连脚步声都没留意。约翰啊约翰,你可是陆军上尉,不是恋爱脑的小女生。

“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。”

约翰低声骂了一句;女人的声音,是克莱尔·格林。他缓缓抬起双手。

夏洛克回头看向他这儿,膝盖仍压着钱伯斯。那家伙正慌里慌张地请求要眼镜,夏洛克翻着白眼让他闭嘴。

“约翰?你搞什么!”

“对不起。”约翰故意说。

“现在你们都把嘴闭上。”格林说,这次轮到约翰翻白眼了。他听得出这女人对自己占了上风有多自信。某种程度上,他很抱歉,因为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。

“把查尔斯放了,福尔摩斯先生。”那女人说,“然后我们再看看该拿你怎么办。”

游戏就玩到这吧。他给夏洛克递了个眼神,对方以极难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。然后他做好准备,对准目标,脑袋猛地向后一撞,剧痛像一道闪着白光的火焰从脖子蹿上眼睛。尽管很痛,约翰还是坚持着没有晕倒,而那位他还未曾会面的格林女士,却砰的一声倒在地上。鉴于那一声脆响,约翰敢说自己肯定把她鼻子砸断了。

他向夏洛克挑了挑眉毛,夏洛克报以一个微笑。约翰仍有点头晕,他看到克莱尔·格林的枪从手上滑落,便一脚踢到一边去。现在最好别低头,反正也没必要。这个女人蜷曲着身子,双手贴在脸上,痛苦地呻吟着,对他破口大骂。事实证明她骂人的词汇量相当丰富,约翰不记得以前被人骂过" f**king arse face".

 

“你的头怎么样?”夏洛克一边问,一边用空闲的手拨号。

“疼得想死,是我活该的。”

“无可否认,你刚才是有点走神。”

“因为被你迷得晕头转向。”

夏洛克嗤之以鼻,“好吧,原谅你一回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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